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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国资委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除16家以房地产为主业的中央企业外,还有78户不以房地产为主业正在加快进行调整重组,在完成企业自有土地开发和已实施项目等阶段性工作后要退出房地产业务。这则新闻一出来,所有的网站都用最显目的头条来伺候。比起两会上主要领导人的新闻还显得突出。

这种突出,是在让我们再次重温一个谚语。这句谚语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国资委今天拉开铡刀,向这78家不是以房地产为主业的央企开刀。根本原因在于央企在两会刚闭幕的第一天,冒天下之大不韪,接连制造新地王。当天,北京一日成交6块土地,总金额达143.5亿元。不仅三个新“地王”全部为“央企制造”,中国兵器装备集团、中国烟草总公司这样的非房地产主业央企也纷纷杀入地产领域。而新地王的大望京一号地上的房子销售单价,必须达到45000元/平方米,才可以有10%的利润。这样的高地价将造成的高房价,让对高房价早已经不满的社会各界,自然充满愤慨之情。

社会这种愤慨之情,源于在两会上,上至总理温家宝,下至各位地方市长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要遏制快速上涨的房价。于是善良的人民再次相信了这种承诺。但对这种承诺的美好憧憬还没有过两天,非主营房地产业务的央企,接连用天价的资金再次将这种憧憬击碎。于是,民众的情绪被激怒了。于是,民众开始翻阅温家宝在历年每次两会上,次次都重申要降低房价。但残酷的攀升的高高房价的现实告诉民众,听总理的话,会更加买不起房。乃至官方的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著名的主持人白岩松都尖锐的讲出来,房价是听总经理的不是听总理的。可这次制造出新地王的,偏偏都是央企,他们的总经理都是必须听政府的。出现这种极为不合理的悖论,让民众的情绪失控当在情理之中。

当这种情绪从民众蔓延到开来。学界出来出来说话了,媒体出来说话了。对央企都是千夫所指。而偏偏这个时候,国资委和发改委还在重申4万亿没有一分钱流入楼市。3月17日,国资委一位专家则表示,按照《公司法》规定,国资委主要负责央企的人事变动和业绩考核,以及重大事项决定。如果说要国资委出台禁令限制投资房地产业,并没有相关的法律依据。而这次新地王的制造者,远洋地产大股东为国有企业,同时远洋也是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募集资金开发房地产,国资委无法干预。这种明显忽悠民众的言论,让这种愤慨的情绪进一步推高。

当这种情绪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政府高层不可能坐视不管,因为他们毕竟还要在乎他们政权的稳定。他们肯定也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历史常识。在两会结束的时候,温家宝面对中外记者的提问的时候,说出了一句:巨大的贫富差距、分配不公、贪污腐败、通货膨胀不但会影响到中国经济的发展,更有可能会影响到政权的稳定。这句话,我认为他是说了句实话。央企连续制造地王,继续推高房价,背后就蕴含着推动通货膨胀的巨大动力,蕴藏着巨大的分配不公,蕴藏这巨大的和市场对手的不公平竞争,蕴藏着贪污腐败,也蕴藏着进一步加大贫富差距的风险。在这几样风险都具备的情况下,政府高层肯定要出来干预了。于是,强力让国资委出尔反尔的打自己的耳光,出台政策将非主营房地产业务央企推出市场,就成为了必然。

不过,对于国资委清退78家央企的行为千万别评估过高。因为据初步统计,2009年,保留的这16家中央企业房地产板块的资产总额为5616亿元,占全部中央企业房地产板块资产总额的85%;销售收入为1899亿元,占全部中央企业房地产业务销售收入的86%;净利润为188亿元,占全部中央企业房地产业务净利润的94%。这些数据表明,中央企业的房地产业务主要集中在16家以房地产为主业的企业。所以,从清退的数目上来看,央企推出数目是巨大的。但从实际结构上,央企的这种推出更多的是一种姿态,更多的是应对巨大民众情绪的姿态。反而以后,将78家央企的资产注入到其余的16家后,还会诞生更大的房地产巨无霸,更加扰乱整个房地产市场。也许到今年底,万科就不是中国房地产第一品牌了,这个品牌很有可能是央企。

我们希望看到央企全部退出,已经被公认为是完全竞争领域的房地产领域。只要有央企存在房地产的一天,房地产的发展中各种怪胎一定会继续存在。既然国资委表示,中央房地产企业在主动履行社会责任、承担国家保障性住房和安居工程建设任务中发挥了积极作用。那么我建议,干脆将这16家央企全部卖掉,卖掉的钱直接用于保障性住房的建设吧。我想,这16家企业是可以卖点好价格的。对于老百姓而言,压根就不在乎央企的国有性质的伪概念,还不如将这些国有资产真正实现全民所有制,直接分掉还靠谱得多、实在得多。

在两会中,我印象最深的语言之一,来自周永康在重庆代表团的一个发言。他说,“房价1万多元一平方,叫老百姓如何买得起呀。”之所以深刻,到不是因为他的描绘这种事实,而是他是中国主管稳定的最高负责人。他的这种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因为高房价给社会稳定造成的巨大压力,是应该让更多的政府官员、央企负责人听进去才行。如果真听进去了,那就请国资委将央企从房地产中全部退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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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鹏

易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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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中心研究员。研究城镇化、区域经济,观察政经变迁,理性寻找建设性的共生之路。MSN:ljlx@hotmail.com   QQ:622006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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